上海大剧院创制中心制作的昆曲——重逢《牡丹亭》最近的热度居高不下,甚至8月为青少年开设的《牡丹亭》夏令营也吸引了大量成人戏迷的报名咨询。两位主演张军和单雯更是经历着剥了一层皮的苦练,昨晚才下排练厅,便进直播间,为大家讲述着戏中人的梦与台上人的梦。
图说:重逢《牡丹亭》海报主办方供图(下同)
“时间循环”“我梦见你梦见了我”“捡拾起汤显祖掉落的钥匙”……这都是先前披露的重逢《牡丹亭》的若干看点,在8月10日与观众见面前,该剧也在通过丰富的活动一点点揭开新版《牡丹亭》的神秘面纱。
很多戏迷关心的重逢《牡丹亭》设计的“隐藏彩蛋”其实就藏在剧本中,只是四百年来无人问津。
世人都只道杜丽娘的《惊梦》,却不知柳梦梅的梦是从第二折《言怀》就开始的。
汤显祖写道:“(柳梦梅)忽然半月之前,做下一梦。梦到一园,梅花树下,立着个美人,不长不短,如送如迎。说道:‘柳生、柳生,遇俺有姻缘之分,发迹之期。’因此改名梦梅,春卿为字。”同折里,柳梦梅自报家门时,说的是:“小生姓柳,名梦梅,表字春卿。”就是说,这个梦,给了男主角一个“新生”,此梦之前他本名叫什么,读者并不需要知道。
图说:张军和单雯在排练中
故事还原成从柳梦梅的梦开始,编剧罗周在前人改编整理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将《游园惊梦》乃至《寻梦》改成双双回忆、相互诉说的方式,并将《惊梦》之梦与《言怀》之梦合为一个,令杜丽娘、柳梦梅都明明白白发现这个“首尾相衔的死循环”,对柳梦梅来说,杜丽娘或许只是一介绮梦;而对杜丽娘来说,柳梦梅是她破解生死的唯一钥匙!他若不肯信、或者信了而不肯冒杀头之险,杜丽娘都将永远被困在梅树之下、困在无边无际的生死梦中。怎样才能跨越生死鸿沟?那便是,“情”到极至,能置死生于不顾!
“我不知道观众会不会跟我们同样处于一个迷茫的状态”,张军说,在这部戏的前面,有很清晰的线性叙事,可是每每演到最后一场,演员总要问导演:我们现在在谁的梦里?为什么就突然到这个梦里面了?这个梦会和我有什么关联?导演马俊丰没有选择像《盗梦空间》一般用陀螺直白地暗示时间空间的变化,而是考验着观众的注意力,稍不留神,就会迷失,而这部戏的时长,或许会达到两个半小时到三小时这般同时耗费演员与观众精力的长度。
图说:张军和单雯在排练中
这些年,张军和单雯演过数百场《牡丹亭》,是戏中人,也是梦中人,他们在生活中也戏梦交织。张军回忆起自己36年的从艺生涯,有一个梦做了大概有30年——那就是他即将在演出的最后登台,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排练,第一个戏、第二个戏都开始演了,他的焦虑越发加剧,第三个戏开场,急得他快疯掉,直到他全副武装站上侧台即将登台,梦醒了。单雯也常常梦见自己妆还没化,锣却已经响了。演员最害怕面对的场景在梦中纠缠着他们、刺激着他们,也让张军更加认真地准备这一版本的《牡丹亭》,“还好梦里最终没有让我出丑,这也算是一种安慰了,这一次非常认真地在背台词。”
已经有了如此多的版本,为什么还要看这一版《牡丹亭》?相似的灵魂拷问也向主创袭来,已经有了如此多的版本,为什么还要创作《牡丹亭》?马俊丰拿三文鱼的做法作比喻:“之前大家几乎都是刺身蘸芥末和酱油,这次我们选择了生煎,换个方法,找一找食材的另一种味道。而想要做一桌好菜宴请宾客,满足味蕾的不仅限于食材本身,厨艺也非常关键,相信最终可以为来到上海大剧院的观众呈上一席佳宴。”(新民晚报记者赵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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