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燃烧着自己,照亮大地,把光热带给人间,让希望驻留青史。他“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冯从吾就是这种人,请容许我叫他一声“西安府少墟先生”“圣贤”。
年5月10号,我在西安文理学院大礼堂观看了冯从吾剧社演出的话剧《冯从吾》。这次看戏,让我真正认识了冯从吾。故事的开篇是昏聩荒政的万历皇帝在京城的腐朽统治。剧中说得好“北方边境鞑靼扣关,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东南沿海倭横行!”“河南黄河决堤饿殍遍野、陕西蝗虫围灾,民不聊生!”
值此之际,京都之内却一片靡靡享乐之音。一派奢侈腐败之象。皇上为太后祝寿,众人进献奇珍异宝,唯独从吾进谏奏折。而他的做法惹龙颜大怒,被贬斥归乡。此刻的冯老铁骨铮铮,不畏强权,不怕危险,真英雄也。
冯老被贬遭乡民讹诈,始知开启民智的意义。他曾向天怒吼:“天地已死,生民无望,绝学何在,太平何言。”而关中书院的创建巧妙地回答了这一问题。让千千万万的民众懂礼义、知廉耻、奉君子之道、行荣辱大义。此为读书人之良知,更是天下大治的精神根源。关中书院如一缕晨曦,穿破黑夜,普照这充满死寂的大明天下。冯老此举申明大义。做到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夙愿。
神宗崩,泰昌逝,天启初立,东林辅政。从吾先生看到了希望之光,奋而出山,入京辅政。对大明而言,真乃“奉命于危难之间”。只可惜,天启只是个木匠。被魏忠贤蒙蔽圣眼,挑拨离间致使京城喋血,六君子慷慨就义,雄浑悲凉。从吾受命回陕,传播关学。六君子是一群英雄,为乾坤道统而献身,从吾更乃豪杰,欲赴六君子而不能,因为他如同当年的太史公一样,背负着“立功”、“立言”、“立德”的大任。
归乡之后,从吾立志教化万民,却不幸被小人构陷。乔应甲要去拆毁关中书院,冯老厉声呵斥,骂其失心。但此刻的大明黑云笼罩。“嗟乎,大阉之乱。缙绅而能不易其志者,四海之大,有几人欤?”乔应甲、崔呈秀、田尔耕、许显纯等人一腔热血已死,圣贤之书罔读。而冯从吾正如黑夜灯塔,永不熄灭。
关中书院被毁,但关中之学必传之千秋万代。它教导着千千万万的人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万千生灵开一片和谐的极乐净土。关中之学必将永传不朽,万古长青。这是精神家园的力量!
民者,江山之根基,社稷之柱石。老百姓是国家的一切的源头。但是老百姓的生活有往往是悲惨艰苦的。稼穑的艰辛、赋税的重压、官吏的盘剥,让人生不如死。于是。当生活无望时,有很多人就被空腹所驱使。成为生活的奴仆,因此就产生了话剧《冯从吾》中一群黎民百姓群体讹诈过路人。这是生存的不幸。更是人心的不幸。
但这种做法明显错误,如果饥饿与贫困真的让人放弃礼义廉耻,那么这个天下的精神家园就真的荒芜了。这才是真正最为可怕的。
冯老一生都是一个正直无畏的心灵战士。他不怕皇权,不畏奸党,只为了守护那一颗炽热的忠孝节义之心。万幸的是,虽然他在官场失利,没能劝谏得了皇上。但却找到了开启民智、教化生民的方法——开办书院。他所信奉的仁义礼智信在朗朗读书声中被民众领悟。大家都通晓了是非善恶,君子之道。于是刁钻习气逐渐退却,孔孟仁义修养的甘霖洒遍了人们干涸的心田。人们即使再穷困潦倒的。也能像颜回那样“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这就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力量。大伙儿终于觉醒了。
后来,当强权的毁灭性力量(乔应甲以及其背后的皇权)的重压之下,书院即将被毁之时,群众不愿离开,决心护卫这道统的圣地。他们此刻已不是愚民,更不是刁民,而是无双的国士。是愿意为日月法度、人伦纲常而战斗的读书人。这就是人心的可敬可叹之处。
群众是贫苦的,但荣辱是非、礼义廉耻是完全能够成为每个人心灵的信仰的。独不见一群贫困潦倒的老百姓从刁民到国士的惊天巨变,这让我们有理由相信乾坤道义的伟大之处——穿破万物,直透人心。启发民智,康宁和谐。
之后请允许我以冯从吾的一首词《临江仙》来结束此文。
枕戈待旦谒台阁,幕帘彰示诤臣,金銮宫阙狂沙沉,赤诚何曾改,东风尚悲吟。
横渠四句照尔今,傲视奸佞小人,岂无松竹伴英魂,丹心今犹在,书院开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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