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岁无师自通弹奏钢琴。
11岁在德国获得钢琴艺术特别奖。
15岁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美国柯蒂斯音乐学院,得著名钢琴家格拉夫曼亲自教导。
17岁作为替补上台演出,曲毕全场雅雀无声,被盛赞为“21世纪最不可或缺的钢琴家”。
正如傅雷之子傅聪所言:“朗朗是百年才出一个的天才。”
毫无疑问,朗朗是一个天才级别的人物。
可就是这样一个公认的天才,却险些夭折在一个女人手上。
一、
年,这个伟大的钢琴家在沈阳呱呱坠地。
朗朗的爷爷是音乐老师,父亲热爱二胡演奏,却在阴差阳错中未能如愿进入音乐学院进修音乐,而是进入了公安局,从事着与音乐毫无干系的工作。
为了弥补这一遗憾,父亲总是在下班回家后打开收音机,将业余生活全部用来与音乐共舞。
从出生起,朗朗最熟悉的声音不是妈妈柔声的呼唤,而是父亲收音机里美妙旋律。
婴儿非常擅长感受他人情绪的,父亲对于音乐的热爱与遗憾,也顺着跳动的音符被襁褓中的朗朗感受到了。
1岁时,朗朗还没走好路,就表现出对这个会唱歌的黑匣子非凡的好奇。
2岁时,朗朗还没认识几个汉字,就已经将音符认识了个七七八八。
朗朗的从小的表现让父亲坚信他就是个音乐天才,生下来就注定要和音乐打一辈子交道。
于是,父亲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几乎是拿出一半积蓄,为两岁的朗朗买了一台质量上乘的立式钢琴。
花掉好几年的工资为一个2岁的孩子买钢琴?
这样的事在当时任谁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2岁的孩子路都没走稳,就会弹钢琴了?”
顶着身边朋友们的嘲笑,父亲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朗朗一定是个音乐天才!
结果也没有让父亲失望。
这个价格不菲的大家伙刚刚来到朗朗的家中,朗朗就立刻爱上了这个会发出美妙声音的东西。
小小的他甚至还不如一个琴凳高,却十分享受坐在上面,感受黑白琴键中流淌出的一个个音符。
2岁半时的某一天,朗朗正坐在电视机前,痴迷地看着里面播放的《猫和老鼠》。
此时,恰巧正演到汤姆猫身着黑色燕尾服,弹奏着《匈牙利第二号狂想曲》。
只听了一遍,朗朗自己就用钢琴弹出了这段旋律。
父亲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钢琴声大为震惊,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朗朗培养成首屈一指的钢琴家。
在父亲的安排下,朗朗3岁时正式开启了他的钢琴生涯。
父亲为朗朗找了许多专业的老师教导,并规定朗朗每天都要练够一定的时间。
一旦当天验收时朗朗的弹奏出了差错,父亲就会严厉地勒令他再进行练习。
弹钢琴、弹钢琴、弹钢琴......
从3岁起,朗朗的生活仿佛只剩下了弹钢琴这一件事情。
好在,朗朗自己也是真心热爱这件事。日复一日重复的练习,以及父亲严厉的呵斥,比起他对于弹钢琴的渴望统统不值一提。
为了不浪费孩子的天赋,父亲几经周折,找到了沈阳音乐学院的教师朱雅芬对朗朗进行教导。
在朱雅芬的带领下,朗朗的功底日益精进,并在他5岁这年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第一名,开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个人钢琴演奏会。
多年的任教经验让朱雅芬清楚地知道朗朗身上埋藏着多么巨大的可能性。
她告诉朗朗的父亲:“想让朗朗有进一步突破的话,我已经教不了他了,你或许应该去北京为他寻找更好的老师。”
朗朗的父亲一听这话马上就犯了难:“我在北京无亲无故,实在不知道怎么找好老师。”
朱雅芬非常惜才,她二话没说就给朗朗写了一封介绍信,让他拿着这封信去找中央音乐学院的一个女老师。
本以为这次北京之旅会让朗朗的技艺更加精进,没想到却成了他这一生噩梦般的回忆。
二、
听从了朱雅芬的建议,父亲当即就决定无论怎样也要带朗朗去北京学习。
他兜里揣着几千块钱,怀里抱着煤气罐,左手提着一袋面粉,右手牵着5岁的朗朗,辞去了公安局里的铁饭碗,告别了留在家中赚钱的妻子,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去北京的旅途。
刚到北京,父子二人还没来得及解决住处问题,马上就火急火燎地先去找到了朱雅芬推荐的女老师。
这个女老师对于长途奔波的父子二人并不热情,看完介绍信后,碍于友人的面子,勉为其难地收下了朗朗。
虽然有朱雅芬的推荐信,但朗朗的父亲依然按照市面上的价格给女儿交了足够的学费,只盼孩子能够学到真本事。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这个女老师对朗朗始终没有好脸色看。
在朗朗跟她学钢琴的这段时间里,她对朗朗从没有过表扬,甚至极尽尖酸刻薄之词。
只要朗朗弹错一个音符,女老师会马上叫停他的弹奏,一番数落后便不再继续教学,让朗朗一直重复弹错的地方直到下课。
如果朗朗当天表现得很好,没出一点差错,女老师听罢后就会摆出一副嫌恶的表情,阴阳怪气地说:“你真是没有一点弹钢琴的天赋。”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秉着“严师出高徒”的想法,朗朗的父亲对女老师的行为并未多有怨言。
反而语重心长地告诉朗朗:“老师严厉也是为了你好,你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
那段时间,去女老师家学钢琴成了朗朗打心眼里抵触的事情,只有对钢琴的热爱苦苦支撑着他硬着头皮去上课。
看见朗朗丝毫没有放弃的想法,女老师后面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开始对朗朗更加刻薄,几乎所有恶毒的话语全都用上了。
那时,对于年幼的朗朗来说,老师就是绝对的权威。
在被老师一次又一次的否定中,朗朗逐渐开始怀疑自己:“我可能真的不是弹钢琴的料吧,我可能永远无法达到老师的要求吧。”
终于,朗朗承受不住了,他哭着告诉父亲,自己不想弹钢琴了。
此时,父亲终于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这个女老师毕竟是朱雅芬介绍的人,父亲还是不愿意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她。
再加上父子二人在北京举目无亲,之后可能再也找不到这样条件的老师进行教学了。
综合考虑之下,父亲还是坚持让朗朗去女老师家学习。
为了能够在女老师面前好好表现,每天下课后父亲还要让朗朗再继续练习好几个小时,一直到邻居气急败坏地来敲门,朗朗才得以有休息的时间。
某天,父亲照常送朗朗来女老师家里学习。
不幸的是,走到半路突然狂风大作,雨点噼里啪啦地朝父子二人砸去。
等二人终于顶着风雨来到女老师家门口时,父子俩浑身衣服都湿透了,狼狈的不成样子。
女老师打开门看见他们二人的惨状,连门都没让他们进,当即表示:“我再也不会教你们了,请另寻高就吧!”
闻言,父子俩楞了。
父亲率先反应过来,苦苦哀求着女老师:
“求你再教教朗朗吧,他真的有天赋,我一定会督促他更努力、更听话的。”
看着低声下气的父亲,女老师不为所动:
“我认为你的孩子并没有所谓的天赋,别说成为钢琴家了,音乐学院他都考不上。”
说罢,女老师反手狠狠将门关上,丝毫没有考虑自己这些话会带来的后果。
朗朗哭着问父亲:
“爸爸,我难道真的不是弹钢琴的料吗?”
看着年幼的朗朗,父亲心疼地说道:
“既然不是天才,我们就做一个努力的天才。只要足够努力,你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
朗朗重重地点了点头。
此刻,他的脸上早已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三、
自从在女老师家里吃了闭门羹后,父亲对朗朗的要求愈发严厉起来。
不光将每天朗朗的作息安排精确到了分秒,甚至要求朗朗下学后依然继续练好几个小时的琴。
某天,朗朗因为在学校参加合唱团排练而晚回家了一个半小时,还没等朗朗上楼,父亲的怒斥就在朗朗的耳边炸开。
“你去干什么了?你知道你浪费了多少练琴的时间吗!”
在北京独自打拼的艰难、次次碰壁的难堪、对老师否定的迷茫......种种在北京不美好的经历仿佛一个个恶鬼,在此刻全部呼啸着涌出。
不等朗朗开口解释,父亲怒吼道:
“被老师扫地出门,多年的努力没有一点回报,我们干脆死了算了!”
说罢,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仿佛准备已久的一瓶药,狠狠地摔在了朗朗的怀里:
“你先吃!你吃完了我就去跳楼!”
看着失去理智的父亲,朗朗彻底傻了眼,求生的本能让他连忙躲进了房间。
门外是父亲的叫骂,心里全是女老师讽刺的话语。
朗朗崩溃了,他用手在屋里重重地砸着墙,希望心里的痛苦可以顺着肉体的痛苦一起宣泄出来。
看见朗朗糟践自己弹钢琴的手,父亲清醒了,他抱着发疯的朗朗,父子二人哭作一团。
朗朗在父亲耳边绝望地说道: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钢琴了。”
至此之后,朗朗说什么也不肯练琴,甚至看到琴就头疼欲裂,仿佛脑袋就要炸开。
同样的,朗朗也不肯和父亲说话。
为了躲避父亲,朗朗每天下学后就在家附近的菜市场游荡,直到菜市场里没人了,他才回家。
不过,这个朗朗用来躲避父亲的菜市场,竟意外地让他重获新生。
四、
那天,朗朗放学后照例在菜市场里游荡。
走得累了,他就顺势坐在了一个西瓜摊附近。
此时西瓜摊前的顾客寥寥无几,百无聊赖中的老板对朗朗这个小家伙产生极大的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起天来。
在聊天过程中,西瓜摊主注意到了朗朗修长的手指,半打趣半认真地说:
“你这双手生得真好,不去弹个钢琴真是可惜了。”
听到摊主的话,朗朗回复道:
“我弹过钢琴,只不过现在退休了。”
听到朗朗这样小的年纪说出这样老成的话,西瓜摊主哈哈大笑起来。
而朗朗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将自己的经历,以及心里的难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西瓜摊摊主。
听闻朗朗的经历,摊主柔声的抚慰着他的情绪,并在他发泄完之后将他送回了家中。
就这样,朗朗和西瓜摊摊主成了朋友,朗朗的父亲也认识了这个摊主,时不时的邀请他一起吃饭。
某天,三人一起吃饭时,摊主突然说:
“我好久都没有听见过钢琴声了,你能为我弹奏一曲吗?”
朗朗闻言,泪水再度夺眶而出。
他掀开了钢琴上厚厚的白布,虔诚的用手抚摸着琴键,一曲动人的音乐在他的之间倾泻而出。
果然,他最喜欢的还是钢琴......
从此,朗朗再度捡起了被自己荒废已久的梦想,并将给自己新生的摊主认作了“二叔”。
年,父亲自费带年仅11岁的朗朗参加了德国青少年钢琴比赛,并如愿夺得了第一名,从此正式开启了“郎朗时代”。
五、
年,朗朗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美国柯蒂斯音乐学院,得到了著名音乐家格拉夫曼的亲自教导。
年,朗朗受邀参加了芝加哥的拉维尼音乐节,当晚大师云集,彼时名不见经传的朗朗只能以替补的身份出席。
上天仿佛迫不及待的要向世人展现自己的杰作。
那场音乐节进行到一半时,有一位音乐家临时因身体不适无法出席演出,朗朗有了宝贵的演出机会!
临危受命。
朗朗不急不乱的身着礼服站到舞台中央,动情的演奏出他练了一遍又一遍的旋律。
此刻,他和音乐已然和融为了一体,他闭着眼感受着,他的肉体夸张的扭动着。
他的灵魂在琴键上跳舞!
当《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雅雀无声。
片刻之后,全场掌声雷动。
这场演出之后,朗朗的名字响彻了整个钢琴界。
第二天的芝加哥报纸毫不吝啬的用整个版面来宣传这个来自中国的冉冉新星。
“当今世界上最伟大的钢琴家”,它给出了最高评价。
此刻,朗朗不过17岁。
紧接着,芝加哥再次邀请朗朗进行演出。
一曲弹毕,到该散场时,全场观众静默着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朗朗只得再次返场进行弹奏。
当晚,这样的返场一共出现了14次,观众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此后,“世界钢琴王子”,“活着的经典”等一系列名号被安在了朗朗身上。
“天才”,成了朗朗听到的最多的一个词。
在成名的很多年之后,朗朗和父亲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当初哪位女老师对自己那么严苛。
当时北京钢琴教学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除了正常的学费之外,家长还需包一个大红包送给老师,作为自己的一片心意。
对于这一“规定”,初来乍到的朗朗父子又从何得知?
因为没有红包,女老师认为朗朗父子耽误了自己的时间,便不愿意教学。
碍于友人的面子,她本想用语言逼走二人,但没想到他们这么有毅力,最终只能以“没天赋”为由逼走了他们。
为了不再让有天赋的学生重走自己的老路,朗朗在上海开设了钢琴学校,对任教老师要求严格,他自己也时不时的对老师进行培训,也会偶尔跟学生一对一上课。
不仅红包被明令禁止,课程价格也不过稍高于市场价。
朗朗的目的不在于赚钱,而是挖掘那些真正有天赋的孩子们。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想为别人撑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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